算学,基本上没有什么抄袭和作弊的可能。

从判卷标准上,就可见一斑。

柳白要的不是结果,而是过程!

过程错了,只结果对,连半分都得不到!

所以说,算学这一科,对主考官们而言,反倒是最轻松的。

在临时搭建的大台子上,摆放了一长溜的座椅。

独孤修德面无表情的走回来坐下来,仿佛脸上写满了‘生人勿进’四个大字。

李二的死忠们,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从各个衙门抽调出来的监考人员们,胸前挂着个木头牌牌,四处溜达。

看见不对劲的地方,总要出言训斥几句。

其他的主考官,如王弘直等人,则是凑在一起,小声交谈着,接下来的考务工作。

考试总共有二至四天。

明算科和秀才科的最少,总共只有四科。

以明经科为代表的文举,大部分都是考三天六科。

唯独武举,耗时最长。

毕竟,马上步下的功夫,不能单纯的考分数来衡量。

比斗是必须要进行的项目。

每个人至少比上五场,才能分出个高低。

既然独孤修德是摆设,那么三大主考官中的王弘直和窦诞,自然便拥有了文举和武举的决定权。

这本就是皇帝的意思。

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。

从定下主考官的人选,一直到科举正式开始,还不到一天!

即便有了规章,也还存在着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问题,需要去解决。

万事开头难!

恐怕李二也没想到,不必经历地方选拔,直接从长安开始的头一次科举,会有多麻烦!

好在,朝中有那么几位大佬,是参加过前隋科举的。

李二特意将他们弄来,挂了个顾问的头衔。

譬如房玄龄、杜正伦、孙伏伽、孔颖达、张损之等人。

最次都是进士及第!

王弘直汇总了一下问题,匆匆来到‘顾问’们休息的小房子。

施了礼之后,挨个扫了一圈,最终选定了房玄龄...

终究还是房玄龄比较好说话。

其他人不在三省,之前争主考官的时候吃了瘪,怕是现在还没消气呢。

“房相,您看...”

房玄龄带着老花镜,看了看王弘直拿过来的簿子。

看了一眼,便皱起了眉头。

“这倒是稀罕的紧...冲远兄,你意下如何?”

他将簿子拿给身旁的孔颖达看。

孔颖达吃了一惊,道:“竟有这么多人,不愿答算学科?”

翻了翻,总共五千名考生,直到现在还没有作答的人,竟然足有两百!

孔颖达翻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,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。

“这个名叫敬播的,素有大才,他弃考算学科,哪里还有登科的希望?”

算学是必考的科目,无论文举还是武举,都绕不过去。

直到现在还没有答题,毫无疑问,是已经放弃了。

而放弃了算学,等于少了一科的分数。

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,别说登科了,恐怕连最差的三榜都进不去!

换做别人也就罢了。

非书院出身的人,九成以上都没有经历多系统的算学授课。

外边的专门的算学先生,实在是太少了。

虽说君子六艺之中,有‘数’的存在。

可跟科举考的,完全是两码事。

君子六艺,也就是‘礼、乐、御、射、书、数’。

乃是周朝就定下来的教育体系。

其中的‘数’,可以说是规定最不严苛的。

普通人能够拿到的教材,最多只有四本。

以张苍整理的《九章算术》为主,以《周髀算经》、《海岛算经》、《张丘建算经》为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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