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礼的背景,比他们那些人加起来还要大。

直接把人赶出去,也没人有胆子造次。

贺兰楚石就不同了。

四年来,太子六率的实力严重下降。

每次军演,都排在诸军统领的最后。

现实情况就是如此,深知其中艰难的李承乾,并没有丝毫怪罪贺兰楚石的意思。

对大头兵而言,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。

一如既往的起床造饭,一如既往的来到东宫操练。

只是,卫率大人的脸色,似乎有点不好看。

“啪!”

一声鞭响,紧接着是某个倒霉蛋的惨叫。

大头兵们寻声望去。

只见卫率大人正提着鞭子,怒气冲冲的教训一个老资格的中郎将。

听不见具体说的什么,只能看到卫率大人极其激动。

啪啪——

手中的鞭子一刻不停,没过多久,那中郎将就被打得皮开肉绽!

大头兵们噤若寒蝉,不敢再磨洋工,都认真操练了起来。

贺兰楚石发泄完怒火,把鞭子一丢,整理了一下盔甲,大步向太子殿下的寝宫走去。

路上,碰见了武顺和侯氏,贺兰楚石急忙行礼。

“贺兰将军不必客气...”

终究还没有大婚,贺兰楚石可以说是太子的家臣,武顺和侯氏却也怠慢不得。

只不过,贺兰楚石的目光有些躲闪。

他是侯君集的女婿,当初还成为了告发侯君集的证人。

平常在东宫,看见侯氏总躲着走。

在武顺和侯氏身后,还跟着一个人。

满身的盛装,走起路来聘聘袅袅的,脑袋上那支金步摇,足有一尺来长!

贺兰楚石的神色一顿。

东宫的最后一位女主人,终于定下来了!

苏氏的神情格外紧张。

她不知道,第一次正式觐见太子,会发生什么事。

太子似乎...对纳太子妃并不上心。

若是招得未来丈夫厌恶,日子还怎么过?

见武顺他们也是来找李承乾的,贺兰楚石自行退到一旁,想等她们见完太子之后,再进去。

等了时间不长,大概也就盏茶的工夫,三位女主人出来了。

看样子,好像跟太子聊得不错。

苏氏脸上的紧张之色,退减了很多。

贺兰楚石再次整理了一下盔甲,步入寝宫之中。

“参见太子殿下!”

李承乾捧着一个本书,面前的桌子上,是一个小巧的银茶壶。

旁边燃着香。

闻起来就很名贵。

贺兰楚石也是大家族出身,知道这是龙涎香,千金难得!

他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要跟太子禀报。

只是太子不再主政宣政殿后,就住进了柳家,也难得回一趟东宫。

自己这个大保镖,不过来见一见,说不过去。

“是贺兰啊...”

李承乾抬起头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
贺兰楚石心头一紧,苦着脸,道:“太子爷,您若是心中有怒,就朝微臣发泄便是,千万莫要憋坏了身子...”

柳白要走的消息,已经传遍了长安城。

听说,是不打算带太子。

而且,似乎短时间内,还不打算回来了...

从小就在柳家长大的太子,把柳白看得比他亲爹还亲上几分。

愤怒是可能的,哀怨是必然的。

李承乾放下书,笑道:“哪里来的怒?不过正巧,找你有事。”

贺兰楚石急忙躬身,道:“请太子示下!”

李承乾从旁边取了开水,烫了杯子,道:“过来坐!”

贺兰楚石哪敢让太子伺候他?

急忙把铜水壶接过来,侍弄茶汤。

“你堂兄成了驸马,又晋了上柱国,本太子倒是还没来得及道贺,这是你贺兰家的一桩盛事,明日你代本太子前去,送些礼物。”

“多谢太子!”

贺兰楚石心中憋屈,嘴上只能道谢。

贵族圈子里都知道,他跟贺兰僧伽的关系,一点都不好。

大家族,多得是腌臜事。

但太子有令,他不去也得去。

李承乾笑道:“都是亲眷,哪有过不去的槛?修补好跟贺兰僧伽的关系,对你的前途也很有好处。”

贺兰楚石一愣。

前途?

毫无因为,他的前途归太子掌管。

跟贺兰僧伽有半文钱关系吗?

一般而言,新贵都应该来东宫,向太子表忠心才是。

这跟永嘉公主是太子的姑姑,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永嘉公主的名声太臭,到了连亲姐妹都嫌弃的程度。

她原来的驸马是窦奉节,后来因为跟杨师道的儿子杨豫之偷情,才惭愧休婚。

贺兰僧伽这个驸马当的,跟捡破鞋没什么区别。

这件事,还曾引起动乱。

窦奉节是窦家出身,杨豫之是弘农杨氏的直系子弟。

被捉奸之后,杨豫之被窦奉节当堂活活打死!

搞得窦家和杨家的关系,格外紧张。

若非宫里传出话,让贺兰家接棒,恐怕动乱现在都未停止。

贺兰楚石搞不清楚,太子究竟是想让自己,跟贺兰僧伽修补好关系,还是故意去恶心他的...

李承乾喝了一口茶,道:“除了修补关系之外,还有一桩要事,须你亲自去办...”

“贺兰僧伽的儿子贺兰尚同,一直在书院蒙学,你去了之后,让贺兰僧伽将他接回来,代本太子前往江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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